第七十三章还留有一口气

“你就不怕我告到父皇那？” 赵宛玉手撑着头，蓄力想要站起来。 “若是别的事，我或许会怕！但出了这样的事，你不敢。” 赵祯吃死了赵宛玉不敢声张，笑得猖狂。 赵宛玉双目充血地瞪着他，直看得人心里发怵。 但看她中了药，又觉得她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不足为惧，再次伸出手要去扶她。 “宛玉别反抗了，和我在一起吧！只要我们一起联手，天下就是你我的了。” “你想篡位夺权？” “别说得这么难听，既然我父皇的皇位始终要传人，为何不可以提前禅让给我？何况，我若当了皇上你就是皇后了……” 赵宛玉冷笑一声，唇角微微上翘，原本还东倒西歪脱力的身体瞬间恢复了正常。 她从凳子上悠悠站起来，“你会后悔今天对我所做的这一切。” “你，你没事？” 赵祯领教过赵宛玉的雷霆手段，知道赵宛玉非池中之物，心里油然生出害怕。他转身欲逃，就被一股强劲的风力扫到一边。 中途突然有人闯入，赵宛玉下意识做出防御姿态，却发现那人攻击的目标是赵祯。 待她看清楚来人，便发现赵祯已经被一脚踹飞至窗边，半截身体悬挂在窗口。 赵祯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又被一把抓住脚踝给拖了回来，他被高高抛起，狂踢数十脚，最后被一记回旋踢击中。 赵祯从二楼窗口坠落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辆马车躲避不及，直接碾过他的下半截身体，他发出一声痛苦惨叫而后沉寂。 赵宛玉行至窗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没了动静的赵祯，转头看向楚怀瑾，“你把他打死了？” 楚怀瑾摇了摇头，“还留有一口气。” 赵宛玉挑眉，心知刚才他这种打法，赵祯这辈子怕是不能再人道了。 “你怎知道本宫在这里？”她顺势将窗户合上，又坐回原先的位置，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 楚怀瑾脸色一变，想到要阻止她。 “这点药还不能拿我怎么样。” 赵宛玉笑着将酒杯倒扣在桌上，而后袖袍一挥而过，桌子上瞬间出现了一堆瓶瓶罐罐。 “你提前服了解药？” 楚怀瑾看着这么多小瓶小罐，有些惊讶她袖袋的容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我与赵祯本就是政敌，岂能没有防人之心？” 随身携带解药是她的习惯使然，但其实她如今的体质已经接近百毒不侵。 自那次江南瘟疫之行回来之后，她便发现自己的这幅身体太弱，完全不能够支撑她完成复仇大业。 于是便让金玉满堂两人秘密研制了可让身子变得更强劲，抵御毒素更厉害的药物。 “那接下来怎么收场？” 楚怀瑾一度怀疑自己无法控制行为，是因为利用古老秘术启动阵法而产生的反噬。 可当他对上她美丽如水的弯眸时，他才发现，真正出现问题的不是秘术而似乎在于他有了不该产生的感情。 “你想怎么收场？”赵宛玉反问他。 “我……” “看着我做什么？” 楚怀瑾看着她翦水的杏眼，被她这么一问忙移开视线。 他是六十六年前的长阳王，一个穿越了三朝的老东西，而她是他皇兄赵锡的曾孙女。 他与她是太祖爷爷辈和曾孙女辈的！ 按辈分，她得叫他一声皇太叔公。 想到这错乱的辈分，楚怀瑾脸色更白了，“我……我的，意思是人是我打的，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不就打了个人么？” 赵宛玉胆觉他不对劲，脸色这么怪，一会白一会红的。至于怕成这样？ “咳咳，他废了。” 他尴尬地用咳嗽掩饰。 赵宛玉却不以为然，“废了就废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嗯。这种人留着根还不知道将来要霍霍多少姑娘。” “你！” 楚怀瑾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一个姑娘家家，不要总把那些话挂嘴边。” 赵宛玉黛眉微蹙，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而后挑眉看他。 “那你呢？北周第一纨绔，在未被本宫收之前，祸害了多少姑娘？” 楚怀瑾被她说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之前原先的楚世子究竟如何是不知道。 但他还是长阳王的时候，十岁上阵杀敌，而后镇守边关二十年，三十岁的年龄，府里却无一妻一妾，甚至连通房丫鬟都没有。 “我下去看看。” 楚怀瑾被她盯着有种溺水的窒息感，生怕自己会有更奇怪的表现，连忙转身。 “不用看，这事我来处理。” 赵宛玉一把抓住他的袖袍往后扯，“所有人都看到我进了这个雅间，而现在赵祯被打得半残从楼上踢下去；另外，北周朝堂之上有半数以上的都在支持赵祯，你觉得朝堂之上的那些老家伙会怎么做？” 从燕雀茶楼出来时，楼下已经围满了官府的兵。 为首的是大理寺卿，见到赵宛玉便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公主殿下，有人看到您打伤了宣王，请跟下官回大理寺录一份口供。” 楚怀瑾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大有无论神佛，犯者皆斩的姿态。 “没事，你先回公主府，本宫去去就回。” 赵宛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仰头给了他一个微笑，而后跟着大理寺卿一块前往。 这件事情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赵宛玉都不占据优势。 对外人而言，她与赵祯是亲皇妹，赵祯再禽兽也不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北周的百姓虽然爱戴她长公主，可朝堂之上有半数以上的重臣希望长公主死，如今她摊上事，自然都会想着上来踩上一脚！ 不过她赵宛玉岂是任人揉圆搓扁的无能之辈？ 不用她费太大的力气，仅仅是一条谋杀使臣的罪名，四两拨千斤就让赵祯自己改了口供，而她不费吹灰之力，毫发无损地出了大理寺。 此事过后，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却在蕴藏着更大的巨浪。 赵祯本想对长公主霸王硬上弓，不料骑虎难下，把最根本的给伤了。 虽然他请了最好的大夫来治，也用着最贵的药材，可还是落下了不能人道的下场。他对楚怀瑾简直恨之入骨。 当然，这么丢人的事他不敢声张出去，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一直秘密治疗。 端午过了月余，赵宛玉得知京师里来了一支不错的梨园，便决定带着粟雪出去玩玩。 不料，刚踏入戏园入口就撞上有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