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不该动她
阮乐仪从昏迷中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破烂的房间,看样子应该是柴房。 她的双手双脚被绳子粗暴的捆绑起来,嘴也被封住了。 聪明如阮乐仪,自然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这群北荣国的人,一定是想用自己来逼迫裴禹搪就范。 裴禹搪,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安不安全。 阮乐仪这一刻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 见阮乐仪醒了,看守她的暗卫去报告了比索。 这位北荣国的征伐将军很快就来到了阮乐仪面前。 一个眼神示意手下,手下立刻心领神会,将阮乐仪口中塞的抹布拿出来。 阮乐仪毫不软弱的看着比索,心中无比冷静。 她宁可死,也不想让北荣国的阴谋得逞。 “你叫阮乐仪?医术不错,可惜了,是裴禹搪的小娘子。”比索打量了一下阮乐仪,见她落到这般境地还不卑不亢,比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阮乐仪冷静的看着比索。 “有什么可惜的。既然被你抓住了,认命就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暗中却用焚月针悄悄磨着绳子。 盘算着怎么才能脱身。 被抓这件事,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她没有做好应对措施。 除了从不离身的焚月,她就只带了保命丹和瞌睡伞这两样东西。 比索看着阮乐仪风轻云淡,完全不把他当回事,有些恼怒。“你既然和裴禹搪朝夕相处,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这个问题,阮乐仪真的不知道。 师傅知道,师傅从来没告诉过他。 “不知道。”阮乐仪说道。 比索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罢了,既然你是将死之人,我告诉你又何妨?裴禹搪,万元国第一权臣,年纪轻轻官至太尉。万元国狗皇帝和夜无味的结义兄第。” 比索一字一句,交代的很清楚。 阮乐仪十分惊讶。虽然早就知道,身揣虎符的裴禹搪不是什么普通人,竟然没想到他的身份这般显赫。 他的梦想果然实现了。还超额完成了。万元国,第一权臣。 见阮乐仪终于破了防,露出了一丝迷茫,比索满意极了,继续说下去。 “这裴禹搪,心狠手辣,冷心冷情。据我们的探子来报,丞相千金对他情根深种,他却从不曾怜香惜玉。也不知道这般狠辣的人会不会为了你这个小娘子破一回例呢?” 原来,他以前竟然是这样的人。 好陌生。这个第一权臣和她的糖糖,完全就是两个人。 等他恢复了记忆,一定会一走了之吧,阮乐仪自暴自弃的想着。 但现在,裴禹搪一定回来救自己的,裴禹搪可以没有阮乐仪,糖糖不行。 “报。送去夜无味那边的信已经得到了回应。对方说愿意与我们交易。一手交虎符,一手交人。”一个比索的手下,急匆匆的赶来。 比索满意的点点头。终于,等到他立大功的机会了。他果然没看错。 阮乐仪,就是裴禹搪的软肋。 但他万万没想到,裴禹搪是阮乐仪的铠甲。 阮乐仪一听,裴禹搪拿虎符换回自己,心中十分焦灼。 她不想当罪人。虎符落入邻国手里,必将会引起一场大战。 焚月针一如既往地锋利,阮乐仪已悄悄地将捆住手脚的绳子松开。 挣脱了束缚的阮乐仪,看准了正在和手下安排交易细节的比索,拿出焚月针中,最粗的一根,以自己最大的力气,狠狠地扎进了比索的眼睛里。 那日,我不识好歹救了你,今日,你的眼睛就由我亲手废了。 我阮乐仪,不当人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比索没有意识到,阮乐仪都已经被捆住,还能徒手拿出一根如此锋利的银针,扎进自己的眼睛。 比索痛苦的捂住眼睛,大片的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流的很急。 “来人,来人,找大夫。还有,把这个臭娘们儿给我杀了!疼,疼死老子了。”比索一边说话,一边发出哀嚎。 阮乐仪已经被人禁锢住,两名暗卫摁住她,她彻底动弹不得了。 焚月也被他们夺走了。 “比索将军,我们不能杀她,她还有用。”比索的手下,好心的提醒怒火中烧的比索。 比索疼的快晕过去,一听这个,更加暴怒。 “拿我们的噬心来。”比索吩咐道。 手下领命而去,将一个小锦盒呈上。 所谓噬心,就是北荣国最为致命的毒药。去了各种毒物的毒液,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才练成一颗。 也算是有市无价。 服下噬心的人,立刻会昏迷,生命也会一点点的消逝,除非,有解药。 阮乐仪不知道何为噬心,但她也能猜到,这般阴毒的名字,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打开锦盒,一颗乌黑发亮的药丸,静悄悄的在盒子里摆放着,好似在等人将它拿出来。 在比索的命令之下,暗卫们用力将阮乐仪的嘴巴捏开,将噬心喂给她,末了,还强迫她服下。 阮乐仪没有武功,丝毫没办法反抗。 服下了噬心之后,如一片羽毛般,轻飘飘的落下。 陷入了昏迷。 这边的夜无味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才堪堪追上裴禹搪。 “裴禹搪!你怎么跑这么快!我追了你老半天才追上。”夜无味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皱的衣角。 看着旁边浑身上下散发冷气的裴禹搪,夜无味打了个寒颤。 这比索,恐怕要倒霉了。 “是这儿?”裴禹搪站在客栈的屋顶上,冷冷的问。 “嗯。暗卫来报,就是这儿。小嫂子被关在柴房。” 裴禹搪丢下一个字:“好。” 然后顺走了夜无味腰间挂的扇子。 “干什么?裴禹搪,你拿我扇子!这可是瑶瑶送我的,我宝贝得很!” 然而,男人却头也没回的进入了柴房。 刚进去,就看见了一脸鲜血,捂着眼睛的比索,还有晕倒在地的阮乐仪。 抬抬手,召唤出暗卫。 “裴禹搪?刚刚不是怂得很,怎么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了?”比索已经元气大伤,但还是硬着头皮的问道。 裴禹搪看着狼狈的比索,仿佛在看一具尸体,眼神里丝毫没有温度。 “来杀你。”裴禹搪将从夜无味那里顺来的折扇打开。 用快到看不清的速度,接近了比索。 等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比索已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脖子上细细一道血痕成为了致命伤。 上一秒还在嘴硬的比索,下一秒就成了裴禹搪的扇下亡魂。 而裴禹搪,这人白衣,白扇,滴血未沾,还是那么出尘。 “你不该动她。”裴禹搪冲着眼睛还未合拢的比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