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出家

柳素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可知，六殿下已心有所属。”

霍司雁微微一愣，抬眸间静默许久。

“心有……所属？”

“你难道不想亲口问问，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吗？”

她愣愣看着柳素，忽而垂下了头，轻轻呢喃了一声：“算了。”

柳素眸光微转：“你既不好意思问，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让他自己说给你听。”

霍司雁犹豫着抬起眸子，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可心里想要知道的冲动却片刻也按捺不住。

柳素抬手将月淞召到身前，附耳轻语，便见月淞颔首应下，继而退了出去。

“愿意跟我去个地方吗？”

看着她伸出的手，霍司雁犹豫片刻，终究将手递过，随即望了望院子里的守卫，带着柳素从后窗翻了出去。

西山寺

山门下马车缓缓停住，此时小雨已歇，微微凉风拂过，让霍司雁不禁紧了紧与柳素相握的手。

“到这儿来做什么？”

霍司雁不解的问了一声。

柳素拉着她缓缓走上石阶，淡淡扬起唇角：“出家。”

“啊？”

霍司雁忽而怔住。

“你，不是开玩笑吧？”

柳素轻笑一声：“知道是玩笑还问。”

不知怎的，从认识柳素的第一日起，霍司雁便总觉得她说的每句话都那么真。

仿佛从她嘴里说出来，便是来带她出家都是十分有可能的事。

穿过大殿，一眼便能瞧见后面堂院中枝繁叶茂的银杏树。

枝上无数红带随风轻摆，和着满目的金色似乎更加赏心悦目了许多。

柳素恍然间又想起前世凤卿宫那株百年银杏，和那段清冷而寂寞的深宫生活。

前世李行便是在此对她许下了‘此生唯卿’的誓言。

她回过神，拉着霍司雁便往禅堂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山门之下一人纵马而来，一跃下马背便撩起袍子大步往山上而去。

泥水飞溅在白袍上，留下一片片污渍。

他自前殿寻到后殿，始终蹙着眉头，眸子里蒙上一层厚重的阴郁与焦急。

直至后堂的银杏树前，只见一个身着淡烟灰僧袍，瀑发半散的姑娘，站在树下静静望着那一树黄昏般颜色的叶子。

阴沉的天空衬得那孤单的身影满是落寞。

“思思……”

李征开口试探着唤了一声。

只见前面的姑娘身形一顿，犹豫片刻回眸看去。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霍司雁。

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个热情而率真的姑娘，从来爽朗不拘小节，可如今面前的姑娘，却沉静的仿佛画中之人。

李征一时有片刻出神，随即缓缓走上前轻声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不过是个公主，怎么就退缩了。”

“你若是出家，难道要让我为了你去做和尚？你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