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陨落只是眨眼瞬间
那个人和美杜莎又有什么不同？若冷叶在此时此刻表示需要自己的力量，又硬把这东西――新月塞给自己的话
自己能做的只有战斗而已，尽管心里明白，里实人却不愿意只作为一把剑而活着
却见美杜莎冷静她答：
“如果你那么认为那就只是这样了”
里实人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不禁征住了，美杜莎仍旧注视着他，接口说道：
“你的人生属于自己，成为不了辉暗之星，那就做新的星”
他的语气淡然
到此为止――
若是停在这里，一切就到此为止……会吗？
里实人认真地打量着美杜莎的表情，见他的脸上没显出安慰、斥责或希望的神色
“对受了伤的你来说，这些话或许残酷了些，可是二月间……”
“啊……”
听见朋友的名字，里实人的心被拉了回来
“二月间是这么说的――”
美杜莎微微笑着，转述二月间在前往宇宙前对他说过的话
“如果那个小子不愿意成为我，那就成为他自己吧，以他的能力不止是在别人的影子下奔跑，更何况这还是战争”
“那家伙……”
二月间的这一番话，令里实人的胸口一热
他果然是明白的，同样在厌恶战争却不得不战的矛盾中挣扎过，二月间果然也有同样的体悟
里实人不想战斗，但当他不具备力量时，又免不了感到痛苦，就像刚才目睹摩卡的危险，那一刻的自已难道没有呼求力量？眼见教皇国面临侵略危机，自己不就是想多少尽一点力，才勉强走下病床、来到舰桥上的吗？
美杜莎的语气平缓的说：
“力量只是一种形象的代表……你也是”
“而你，也许是个挥舞着的利刃――但也同时是里实人，不是吗？”
“是啊”
“做把利刃和保有自我是两件事，虽不能混同，但也不必对立”
就算不做那把利刃，里实人和二月间对自己的看法或态度应该也不会改变
对冷叶来说，不做利刃的里实人别无价值，不管里实人多不愿意施展杀戮的力量，在冷叶的心目中都不具意义
不过，叶木、基嗣福和二月间却是明白的，他们都知道此刻的里实人有多么厌恶那种力量，自己若在此时——在宇宙殖民地遭战火焚身、在马基罗企图染指世界的时刻――拒绝这份力量，又将如何？
新的力量就在眼前，若自己坚持不肯执起这把剑，宁可看着一切被封闭、任他人盖棺论定――这样的里实人，就算旁人能够原谅，他自己也不能
“――我想，一定是这样的”
驾驶舱缓缓打开，里实人也踏上了升降机
“里实人，幻想机！新月！出动”
看着这一切又是浅浅一笑
“可恶！为什么这么……！”
傲慢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一个人坐在驾驶舱里咒骂；射击、被躲开，对方还击、又被自己闪避，他开始觉得黑寂和夜零式·百改宿命的对战简直没完没了
“一口气分出胜负吧！”
傲慢连续发射步枪，一路追着逼近夜零式·百改宿命，密集的射击阻断了敌机的退路，真迅速将手移向长刀的柄，同时心中暗暗笃定
――行了！
重心失衡的敌机就在眼前，真高吼着，出其不意地大刀一挥。然而在下一瞬间――真完全不敢相信，夜零式·百改宿命躲了过去，另一架突然出现的机体牢牢抓住洛克之刃，是里实人驾驶的新月
不可能！能靠出力挡黑寂绝望式的斩击的机体根本还未诞生
傲慢只觉得愕然，眼看着夜零式·百改宿命已走，手中的武器正和敌人对抗，他猛地撤退，准备靠背部的长管粒子炮击解决他，可在后退之际，新月发射腰部的轨道炮，剧烈的冲击随即袭向驾驶舱，将黑寂绝望式震得往后飞去
――直击？
傲慢迟了会才心生恐慌，这发磁道炮无疑是冲着驾驶舱来的，也是那家伙以前从不瞄准的部位
若不是装甲足够强大，此刻的傲慢只怕已连人带舱被炸成了碎片
只在顷刻间，新月突然将抓钩变成手，握着联动展开的步枪，再度朝黑寂绝望式射来，如此近距离的射击就算是神来了也不一定躲过去
淹没在屈辱感中，傲慢咬牙咆哮道：
“我要杀死你！就像之前把你杀一样”
怒火在体内爆发，傲慢彷佛抛弃了一切，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敌机
“发射管1号、2号，发射！”
苍雪高喊，飞弹立即射出
“瞄准引擎！米奇，对方也会瞄准我们的引擎，机灵点回避！”
她同时向可可里姆和洛马斯做出指示，两人也紧张的立刻答“是！”
就在此时，驾驶员警戒室传来通讯
“舰长，我要让傲慢返航”
出现在屏幕上的亚尔劈头就这么说道，塔夫塔不禁“啊？”的反问了一声，就眼前的战况看来，根本不可能撤回黑寂绝望式，亚尔却是一派淡然：
“基地被攻击了，傲慢需要立即回防”
“那就由你和出动！”
塔尔塔忍不住对着那张端正的脸孔发起脾气来
“我们当然也会出动，但要先让傲慢返航，他不仅要补给还要离开回防”
亚尔显得气定神闲，一径思路清晰地点明事实：
“除非击坠那架新型机，否则这场战斗无法获胜”
这话简直像是威胁，塔夫塔再次对这个少年感到不悦
亚尔总是冷静有礼，要求却十分强硬，有时近乎专断独行，想反对他的要求，他却又能提出条理井然的反驳，好像别人才是在做不合理的要求似的，按着进一步改变话题重心，封住对方的
“好吧，交给你处理，不过要快点”
现在不是跟他争论的时候，塔尔塔授权之后便切断了通讯。
曾几何时，亚尔一手统筹了战斗小队，使他们脱离了马基罗的意志之外，这和自己将他们交给阿塔尔塔管理时的状况完全不同，甚至让人有一种养虎贻患的诡异感，他粗鲁的甩了甩头，想抛开那种感觉，然后往通讯士看去
“罗比，前线的状况怎么样了？他们还没有逮到目标吗？”
便听得通讯席上的罗比略带紧张地答道：
“是，还没有接到报告……！”
教皇国和欲之国果然难缠！
塔夫塔强按下这份焦急，紧盯着前方的白色战舰
“这小子……！为什么老打不下来！”
傲慢更加气愤，上气不接下气地穷追远离战场的新月
“给我下去――！”
偏偏这一连串的高能粒子竟没有一道能掠中前方的机体，连擦到边也不能，傲慢越来越急躁，那口气却只是在原地空转，反观新月灵巧地穿梭在火线中，还能弹无虚发，高能粒子擦过机身，只顾着追敌的真差点没吓掉半条魂。面对敌机那轻盈而华丽的战法，傲慢更觉血气上冲
就在这时，母舰传来了通讯
“傲慢，回来。”
亚尔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让傲慢恼羞成怒
“为什么？我又还没……！”
战斗才刚开打，还没击坠那家伙，我怎么能撤退！
傲慢这厢正一头热，却听得亚尔直指事实：
“这是命令，要打赢那家伙，你就得先回来，基地被人袭击了”
要打赢那家伙――这是此刻唯一能牵动傲慢的话
“――知道吗！”
听到亚尔再三申诫，傲慢紧咬着嘴唇
亚尔是对的，这么继续打下去，打再久也没法击坠那家伙。
明知如此，却不能改变那股懊恼，傲慢仍旧照亚尔的吩咐掉转机体，往基地方向去
因为亚尔说的话总是正确的
“一定要赶上啊！一定要赶上啊！！！！”傲慢吼着马不停蹄朝机体前进，可只看见紫色烟雾的弥漫，已经毁了整个基地
“叶木”
“叶木带着霜白一起奔进基地时，场面已经控制住，发射问题已经解决
“叶木大人！”
看见叶木过来，执政官遍靠近，虽说在处理其他的情况
“局面已经控制住了，发射台已经被执行错误指令，已经无法发射了”
他递给叶木信息表，上面是移动基地的遍布图以及在内人员，虽说一部分反抗的已经被击毙，但还是有不少顽固不化的
叶木下令不留活口
“可这样的做法一些星际联邦的人可是会做出审判的，再加上能从他们手上拿取情报”
“不用在意，这些家伙不值得被联邦保护，还有，他们只会听从主母的，不会问出有用的信息”
叶木将信息板回递给他，快步走向发射台
“叶木……大人？”
看着不管这一切的执政官有些懊恼
“叶木大人，如果你这样不管不顾的话，那些死去的将士该怎么样？这是他们做出的努力，不仅仅是幻想机在战斗，我们这些步兵也在……”
听到这些话，叶木有些愤怒
话虽如此，叶木却不是为那些事而生气，而是他不仅仅是对外面死的人的不管，死在病毒下的饿狼3驾驶员不在少数，他们只是在饿狼的掩护下进入这个基地，对准更容易瞄准的敌人开火，付出更少的人手
叶木紧握着拳头，努力克制住挥一拳的冲动
很显然执政官也察觉到，或许他不只是对在外奋战中的人不尊重，更多的是表面在这里的人也一样辛苦
“这一切都不怪你，要怪就怪发起战争的人，一切的罪魁祸首”
“叶木大人……你……你怎么这么说……有个东西该给你看下”
执政官将计划书递给叶木，上面是塔齐娜计划的全盘托出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叶木看着屏幕，画面上映着拚命保护他们的幻想机队，还有焦烟四起的淤能碁吕
当初那个全盘接收这种人讲的话，现在却叛逃了，一直以来特鲁格的卧底就在身边，还发表那种言论，叶木感到可耻
为了保护国家――就这么一句，让叶木签下了盟约和另外一个执政官塔齐娜交换地区，结果害得国家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哪晓得这些人根本没把那些话当做一回事！
自己没注意到这一点，还屈就并附和他们的意见，也实在愚蠢！
“不，你听我解释……！”
此时其他的士兵在拷问这些基地剩下的人
“说！马基罗在哪里？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他吗？”
“我…我都说我不知道了啊！我不知道！”
那些技术人员扯着嗓子叫道，很显然已经逼问了很多次，什么方法都已经用过，可他们就是不说
拷问官逼近他的脸，要是有允许的话，这些技术人员的脸大概已经开了一个洞吧，可这些技术人员却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算了……把他带走！”拷问官说道，准备把让下一个人押进来
可就在走到一半时，那个技术人员鬼畜起来
扣押人员先是一愣，问他情况
换来的只是头击，脑袋嗡嗡作响
他向操作室跑去，回过神来的扣押人员只能掏枪射击
子弹射入防护服也射入身体
但他还是爬入了操作室，将门闭锁
“我誓死也要完成任务”
那个技术人员忍着强痛输入执行指令
事情棘手了，我方若不能抓到马基罗，就少了和特鲁格谈判的筹码，更糟的是，万一又被他在这里逃走
奇怪的记忆将叶木覆盖
一个不吉的念头升起，叶木赶紧向身旁的军官问道：
“聚合跑，封锁完毕了吧？”
“是！”
可悲剧还是发生了，强光从炮口发出这是发射的前兆，巨大的能量炮从炮口射出，扫荡遇到的一切
“趴下！！！”叶木拼命的叫喊
可都是无用途，炮口的将士，在外的舰队，殖民地被一扫而空，那片宙域生活着几亿人，在炮击下，全部……化为湮灭，不妨有奋战中军人的家人，他们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