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这个家没人欢迎她

但凡他在乎这个女儿，就不会看不见她脸上的巴掌印。

他非但不在乎，似乎还在责怪她对家里发生的大喜事漠不关心，所以不肯放她走。

＂大小姐，我听说太子似乎也看上了你。＂黎姨娘忽然插话进来，她抿着嘴角，微微含笑。

晁晚晴听这语气，便知黎姨娘是有备而来。

黎姨娘轻轻笑道：＂大小姐的姿容艳绝，京城谁人不知。就算和齐王解除了婚约，太子殿下、鲁王、楚王、淮王也都想娶您。您是相府嫡女，又有沈家为您撑腰，自然不愁婚事。只可怜我的柳儿和敏儿，同样是老爷的女儿，既没有显赫的外祖父，也没有什么好名声，将来恐怕只能吃点亏，嫁个八九品的小吏为妻。＂

晁晚晴很疲惫，不想同黎姨娘多做纠缠，于是也不管晁相有没有点头，乖巧地笑道：＂女儿累了，先退下了。＂

她正要转身，忽然被晁相叫住：＂站住，我还没说让你走！你和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日太子从襄武王府出来后，转头便到六部衙门找到晁相，说了番莫名其妙的话。晁相知道长女不愿与人共侍二夫，更不会同意给太子做妾。但他又忍不住想知道，晁晚晴和太子在襄武王府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怎会惹得太子动了娶她的念头？

晁晚晴心里已经在破口大骂，神色却很平静。她看着晁相紧蹙的眉头，以及黎姨娘挑衅的眼神，猜想今日很难躲过这劫。

晁晚晴不说话，只盯着黎姨娘的肚子，疲惫地笑了笑。

晁相见到长女这副神情，明白她已猜到黎姨娘有孕。这让他不禁想起去年提出要将黎姨娘扶正时，长女怒吼着要他归还发妻嫁妆的歇斯底里。

这几日，长女变得乖巧了许多，晁相以为她是长大懂事了，可是现在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笑，才明白她什么都没有变！

晁相心烦极了，冷声道：＂你回到晁家已经两年了，当知晁家和沈家的不同。你现在是相府嫡女，早该懂些规矩！＂

＂难道我不懂规矩，便没资格当您的女儿？＂

晁晚晴径直反问，让晁相按捺不住脾气，他喝道：＂放肆！＂

＂好了好了，我错了，您别生气！＂晁晚晴懒得跟他吵，只得好言好语地哄着，跟他道歉。＂父亲放心，我没有招惹太子，至于太子有什么打算，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反正我晁晚晴这辈子，宁死都不会给人当妾。＂

晁晚晴少有的耐心，让晁相心里一愣，按照他对长女的了解，此刻她已经哭闹了起来。

他们父女从前总是这样，因为一些事情吵起来，他同长女讲道理，长女却哭闹着说他辜负了发妻，还逼着他把发妻的嫁妆归还沈家；长女指责他靠妻子发家，却又辜负了她，如今还想把妻子留下的嫁妆给妾室。长女哭诉他从小没管过她，如今更没有资格约束她。

今日她没有闹，晁相感到意外，眼神微动。他看着女儿平静的面容，心里的烦闷忽然消减下去。

可晁晚晴那句“宁死不给人当妾”却刺痛了黎姨娘，她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只因爱慕晁相，才想尽办法嫁给他，哪怕当妾也在所不惜。

黎姨娘冷哼一声，道：＂你没招惹太子，太子殿下怎么会忽然看上你？＂

晁晚晴对晁相百般忍耐，却没办法对黎姨娘有好脾气。她转眸，盯着黎姨娘：＂太子在何时何地亲口告诉你，他看上了我？没有就闭嘴。我们是同坐在一条船上的人，你把我搞得身败名裂，对你和你的两个女儿有什么好处？＂

黎姨娘被晁晚晴盯得心虚，捂着额头，假装头晕，往后踉跄了一步，晁相立刻将她扶住，不满地瞪着晁晚晴：＂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在外面惹了祸，作长辈的，难道连问你一句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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