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喝酒是一件危险的事
云浩抬头看了看天,有些不悦,可转眼又挤出一个微笑。
“兄弟要走,我也不能拦着,别的给不了,可这些东西,你一定得带上。”
说完挥了挥手,身后的下人拿出一个包袱,摊开放在桌子上。
包袱里放着金银细软,差不多值几千两银子,杨有福哪里敢接,连连摇头。
云浩脸一黑,高喊,“看来,你还真不把我当兄弟啊?”
杨有福刚要搭话,他却又一摆手。
“也罢,你我兄弟情义到此,只怪云浩无能,他日相见,只当陌路。”
杨有福知道,今日不拿是走不脱了。只好拿起包袱,俯首做谢。
云浩终于露出笑脸,陪着杨有福折折绕绕,一直送到云安城西十里。
寒暄一番,杨有福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除了那个包袱之外,一切如故。
可没走多久,前面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隐约可见一人一马,端端的站在路中央。
等他走的近了些,却发现那人用黑色面巾围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腰间挎着长刀,被他用手拍得哐哐作响。
杨有福暗道不好,折身朝回走,谁知那人高声喊道。
“你走的了吗?”
杨有福一扭头,眼神里映出一把锃亮的长刀。
“我,我没钱!”他紧了紧背上的包裹。
“呵呵我不要钱。”那人一笑,有些阴森。
“我只要命。”他把刀拿在手里,盯着冷森森的刃瞄了又瞄。
“那不成。”杨有福搭着话,顺手抽出背上的剑。
“我的命不能给你。”
“那不是你说了算。”
那人有些不耐烦,翻身下马,几步就追了过来。
“你别过来。”
杨有福颤着声,连手里的剑也开始摇晃。
“呵呵,不疼的,一下就好。”那人扬了扬手里的刀,眼神里全是笑意。
“真的?”
“我马三刀啥时候骗过人。”
那人伸手拉了拉面巾,终究还是没有拉下。
“好吧!”
杨有福扬了扬手里的剑,拖着哭腔。
“你总得告诉我,为何要杀我?”
“好,像个汉子,那我就告诉你,省得你做了冤死鬼。”
“今后啊!再莫乱做梦,那会要命。”
那马三刀说着话,手里的刀一扬,劈头斩了过来。
“你……”
杨有福只来得及一声惊呼。
“记的今后,啊……你”
那人惊叫一声软塌塌的到了下来。
杨有福抽出长剑,一股鲜血沿着马三刀的脖颈间飙出。
他仔细的擦了擦刀,把尸体拖入树林中。
不久,杨有福对着面前的土堆拜了拜。
“我说了,不疼,嗯,那就是不疼。”
出了树林,马儿早已跑的没了影子,杨有福也懒得管。
这深府大院果真水深的很,救了人都能惹上一身麻烦。
还好自己是一个旱鸭子,不去也罢。只是这饵没吃到嘴,究竟还是有点念想。
只是天下那么大,好吃的可多了呢?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吃也罢。
杨有福突然就悟了,决定还是听银根叔的,去京城,说不准真能碰上大银呢。
这么一想,他就定下心来,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南而去。直到临近黄昏,一条大河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条名叫澜沧江的大河,是大越国境内最长的河流。至小,杨有福就知道,清风镇上的小溪最后也汇入澜沧江,流入大海。也许,父母就在这条河的尽头等着。
杨有福第一次见到这么宽阔、浩渺的大河,有些惆怅,站在岸边,久久不愿离去。
这时他猛然想起先生讲的话,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当真如此!
却不知自己是一只条鱼呢,还是一直鸟呢?
但最好别是旱鸭子!
……
因为最后一趟渡船已经停泊,杨有福也只能在大河北岸的小镇上过夜了。
镇子并不大,临着澜沧江有一条短短的单面街道,只有一间叫悦来的客栈。
登记好客房之后,杨有福才觉得有些饿了。下楼点二斤牛肉,几碟小菜,一狠心,又要了一壶酒。
大侠吗,总得有酒有肉。
邻桌围着一群人,此刻正争的面红耳赤。
一人道:“你们可知,昨夜出了大事?”
“大事,啥大事?”
“唉,这酒味淡的很!”那人咂着嘴,一脸卖弄。
“不就是好酒吗?小二,来坛二十年的窖藏老酒坊,嗯算我账上,现在可以说了么?”一白衣公子轻摇折扇,很是潇洒。
“白公子,那能让你掏钱?要不,就来坛十年。我接着说了啊?”那人吞了一下口水。
“昨个儿吴越两国开战了,咱镇远军连夜奔袭,连克两城,难道你们都不知道?”那人左右望望,一脸诧异。
“吴二,你又胡说,要知道,乱说话是会掉脑袋的。”
那个叫白公子的青年,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一脸严肃。
吴二晃着头,大声道,“这话我可不敢乱说,我有一侄儿,一大早就被招走了,他就是镇远军,刚回来没几天,你说说能有错?”
“唉,这天下又要不太平了!”送菜的客栈老板,放下盘子,嘟囔了一声。
这一下,一屋子的人全都愣了神,谁都知道战事一起,就没了好日子。
“好好的,打啥仗吆?你说镇远军是不是弄错了啊?”一个商人摸样的人,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错不了,这次不怪镇远军,要怪就得怪吴贼的那些探子。抓谁不好?竟然抓到云将军头上。”吴二肯定的说。
“啥,抓云府的人,他们是不是疯了啊?”另一个青年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