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难说

……</p>

仿若过去了一个漫长的四季，姚梦儿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p>

名为惊愕的情绪夹在在不敢置信中，盖过了她目中所有的悲痛。</p>

她双唇微张，颤抖着，喉咙间卡住了一句话。</p>

最终，在萧瑟的寒风中，她将卡在喉咙间的问话咽下，缓慢而僵硬的点下了头：</p>

“你想要，便给你。”</p>

声音是颤抖的，极轻的。</p>

落在风中，转瞬便被吹散不见。</p>

“但、但你要快一些，我……我怕疼……”</p>

姚梦儿扯了扯唇角，想要挤出一个笑来。</p>

她曾手持利刃，想要将这一双眼睛从自己的脸上剜下。</p>

却没有足够的胆量与勇气。</p>

她是懦弱的。</p>

“不会疼的。”</p>

穆清起身，绕到姚梦儿身后，半蹲下来时，她出言道：</p>

“只是自此以后，你将陷入黑暗中，再难见光明。”</p>

姚梦儿放在双膝上的手顿时捏紧了起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悄然褪去。</p>

她又怕了。</p>

但她不后悔。</p>

贪婪而又眷恋的环视了一圈周围风景，姚梦儿便猛地闭上了双眼，狠声道：“穆清，我不会后悔！”</p>

“那便好。”</p>

穆清点头，话语落下时她手持布条从姚梦儿肩上探过。</p>

姚梦儿只觉光线一暗，眼皮便被一股浅淡的凉意侵袭，似乎渗透到了神魂中去。</p>

只在顷刻间，世界成了极致的黑。</p>

连暂留在她眼中的朦胧光影都消失不见。</p>

像是被那股凉意驱散退尽了般。</p>

姚梦儿心跳突然变调，她疑惑不解，又莫名的有些不安。</p>

“穆、穆清……你、你这是……什么意思？”</p>

不是说，要她这双眼睛吗？</p>

她伸手往脸上摸了摸，确定此刻覆在她双眼上的只是一段布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