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姜潮
姜家府邸还是和原主记忆中一模一样,是苏氏的园林建筑,重楼叠阁,精致优雅。 管家带着两人穿过几个长廊和厅堂才到了姜潮所在的主厅。 姜蝉衣抬眸,男人坐在首位,举止随意却并无矜贵,一张脸长得普通,但一双眼睛却让人瞧着不适。 一眼便知乃是心思深沉,狡猾诡谲之人。 只怕,今日进了这姜家,就没有活路了。 姜潮喝着茶,闻声抬眸看向进来的女人。 一身月白色长衫,头发简单挽起,一根紫玉赞晶莹剔透水色极好,眉弯如月,眼魅如波。 这张脸,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姜潮愣了愣,眼底的多了一抹深意。 本少爷,改主意了。 这等尤物,杀了倒是可惜,不如收进房内。 姜蝉衣放下手上的被子起身,顷刻间姜蝉衣便揣摩出他的心思。 看来,他因为姜蝉衣这张脸,对自己很感兴趣。 最起码还不想杀人灭口。 “不知小姐名讳?”姜蝉衣虚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姜蝉衣福身,并未坐下,站在远处噙笑道:“在下穆兰华。” “乃是姜小姐的故人,昔日家中搬出苏州,便再未见过蝉衣,今日来便是寻旧情人。” 姜潮眯着眼睛笑,打量着姜蝉衣:“这位姑娘,姜家的确是有个姜蝉衣。” “只是这一支族系十年前便遭逢大难尽数亡故了,蝉衣妹妹也不知下落,姑娘只怕要失望了。” 姜蝉衣故作忧伤,眉头微皱,眼含泪水:“可是当真?!” “蝉衣死了?!” 姜潮瞧着美人落泪,颇具娇柔之美,心下欲火中烧。 “可怜蝉衣妹妹那时不过才十岁。” 姜潮面带愁色,姜蝉衣心中冷笑。 原主的记忆里,可没有什么旁系一族。 姜家祖上一直都是独苗,何来旁系之说? 这也是为何当初姜家出事,姜蝉衣不得不北上投靠顾家的原因。 更何况,姜潮既然认识姜蝉衣,如今自己站在这里,他却如陌生人一般。 何处来的畜生,竟然敢冒充姜家血脉,偷梁换柱,盏了姜家家产! 姜蝉衣兀自掩面抽泣一番:“既然如此,兰华便不多叨扰。” “穆姑娘!”姜蝉起身大步走到他跟前:“既然来了,不弱一同用了午饭如何?” “来者是客,还请穆姑娘莫要拂了在下。” 姜潮此话,无非是想让自己为难。 可是,自己可不是原主,也不需要与你这等人守规矩。 现下自己要查清楚,这姜潮到底什么来头,如此才好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能在苏州城内如此明目张胆占用姜家之地,背后一定有人撑着。 她暂时还不可轻举妄动。 姜蝉衣礼貌笑道:“不必了,家中还等着兰华回去呢。” 姜蝉衣伸手拦住姜蝉衣的去路,脸色宛若变了一人般,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穆姑娘瞧着也是高门大户之人,应该也是知礼的。” 姜蝉衣脸色为沉:“姜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给本少爷一个面子如何?如今本少爷乃是苏州数一数二的府上,想来不会亏待了穆姑娘。”姜潮颇为自信,打量姜蝉衣的神色颇为轻薄。 姜蝉衣后退一步:“还请姜少爷自重。” “自重?”姜潮大笑:“苏州城内,可还没有我姜潮要不到的女人。” “穆姑娘这等风华,自然是要好生养在院子里才是,不然让他人糟蹋了岂不是可惜?”姜潮慢慢伸手去摸姜蝉衣的脸。 姜蝉衣十分自若躲开,给了影红一个眼神。 影红挡在姜蝉衣跟前:“公子自重。” “你这丫鬟倒也不错,不若......” 还不等姜潮说完,影红抽出腰间软剑,姜潮神色一冷。 管家也警惕起来,吆喝了府上的小厮拿了家伙。 “不想穆姑娘身边还有这么刚烈的女子?” 姜潮根本不把影红放在眼里,这送上门的女人,哪里还有走了的道理? “实不相瞒,若是小姐还是这般无礼,恐怕你那位买桂花糕的小丫鬟,也得替您给本少爷赔罪了。” 姜蝉衣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是吗?” 话音刚落,一行人突然进了姜家院子。 为首的男人一身玄色衣裳,绝代风华,身旁跟着冷着脸的苏州府尹苏檀。 姜蝉衣闻声回头,并不惊讶。 “侯爷,你怎么和兰花走失了呢?”姜蝉衣一脸娇柔跑到顾昭寻跟前,同他对视了片刻。 顾昭寻顺手拦住姜蝉衣的手:“是本侯的错,兰花莫怪。” 姜潮听着这两人说话,神色倏然大变,手下微微颤抖。 苏州府尹铁青着脸:“你们这是做什么?!” “侯府夫人也是你们敢放肆的?!” 姜潮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姜蝉衣。 这个女人是侯府夫人?! 再看顾昭寻,姜潮心里却越来越阴冷。 这样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的。 而姜蝉衣依偎在顾昭寻怀里:“兰花来寻旧人,旧人却已故,咱们还是回吧。” 顾昭寻摸了摸姜蝉衣的脑袋,两人瞧着恩爱情深。 “既然如此,斯人已逝,夫人还是宽心的好。” 姜蝉衣点了点头,两人离开了之前,顾昭寻回头看向苏檀:“今日城内流言,想来苏大人应该知道怎么办?” “那是自然!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敢嚼侯爷和夫人的舌根,是活得不耐烦了!”苏檀愤愤,连连点头。 “若是还有人多舌,下官定当惩处!” 顾昭寻揽着姜蝉衣出府,两人上了马车,姜蝉衣立马从他怀里出来,坐在他对面:“看来侯爷又拿蝉衣当了一次挡箭牌。” “难道兰花姑娘不是么?”顾昭寻冷笑。 姜蝉衣轻咳一声:“还请侯爷莫要揭穿蝉衣,此后蝉衣便叫穆兰华。” 顾昭寻微微抬眸,沉默表示答应。 “姜潮是什么回事?”顾昭寻突然开口。 姜蝉衣冷冷道:“此人假扮姜家遗子,鸠占鹊巢。” “胆子倒是不小。” 姜蝉衣不可置否:“想来背后应该有人替他兜底,所以如此猖狂。” “苏州,水可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