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裹尸扔相府门前
“呵,对!” 赵宛玉冷哼一声走出屋子。 少顷,两个戴着面纱的青衣女子悄然而至,对她齐齐抱拳,“阁主!” 赵宛玉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门,两名暗卫会意,快速进门,而后里面传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哭声。 这个声音从持续不断到逐渐衰弱,仅过了半个时辰。 而后,两暗卫一前一后出来。 走在前方的暗卫向她请示,“阁主,尸体怎么处理?” “找张破草席包了,扔江府门口!” 此时赵宛玉已经闲坐在石台前,嘴里不咸不淡地吩咐:“还有,把这事引到楚雨容的头上。” 祸水东引,就她楚雨容会么? 当年自己用这招杀人的时候,她还在跟父皇的一众妃嫔们争风吃醋呢! “殿下还真是杀伐果断。”楚怀瑾的声音忽然响起。 赵宛玉微微侧头,发现他正背手而立,一把简单的折扇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干净出尘。 赵宛玉哂笑,云淡风轻地对他说:“你是想说本宫心狠手辣,残忍至极吧?” “不是,只是觉得可悲。” “可悲?”她眉梢微微上扬,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狡黠,“你倒是提醒了本宫。” 楚怀瑾反应过来,“殿下是担心我会反水?” “会不会反水,岂是能靠嘴巴就能保证得了的?” 赵宛玉半点情面不留,这种生死攸关的问题,她不会随便松口。 楚怀瑾剑眉微蹙,漫不经心地问道:“那殿下以为如何?” 赵宛玉目光凛冽如冰,“这事因你而起,你得纳投名状。” “我若不呢?” 她冷笑一声,将茶杯放下幽幽看向他,“一条绳上两只蚂蚱,心齐就会前进,若那只蚂蚱看不清局势跳反方向,本宫便会弄死它。” 她的话里字字句句都是胁迫,但楚怀瑾却无半点慌张,闲话家常地问道:“你想杀谁?” 赵宛玉盯着他漂亮的下颚线,一字一顿,“沈翊风!” 闻言,他脸上表情微微一滞,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幽深。 夜,右相府。 江威因为女儿失踪,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怎么样?找到了吗?”又一波出去找人的奴仆回来,江威心焦如焚地追问。 “都找遍了,就连公主府那边都查了。” “哎哟……我的女儿啊!老爷,你说瑶瑶她不会遭遇了什么不测吧?”江夫人一听下人说还没找着,就又忍不住嗷嗷的哭。 “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平日把她骄纵的无法无天,她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吗?” 江威越说越生气,准备起身自己去寻的时候,外面慌慌张张跑进了一个小厮,“老爷……不不好,不好了!小姐……” “小姐怎么了?小姐回来了?”江威将一把扎进自己怀里的小厮拎出来,“小姐,真的回来了?” “是,不不……不是!” 那小厮整张脸惨白惨白,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在哪?”江威双手揪住他的领口,语气慎人。 “在门口,小姐,小姐死了!” “你胡说什么?” 小厮的话让他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但看小厮不像说谎,连忙慌慌张张的赶去门口。 看到正中间有一具盖着破草席的女尸,那双露在外面的脚上穿着女儿的鞋子。 他慌忙去揭开那张草席,才一眼,就有如五雷轰顶,直接跌坐在地。 “这究竟是谁干的!”江威悲愤填膺,一张老脸因愤怒使得脸上的褶皱变得恐怖异常。 “对,一定是他干的!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告御状,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 江威哭得撕心裂肺,喊着要报仇。 一时之间整个江府的哭声此起彼伏,管家跪在江乐瑶尸体旁边哭,抬头忽然看到她的头发里卡着一只耳坠。 他连忙取下耳坠递给江威,“老爷,您看……” 江威脸上还挂着老泪,盯着眼前这个似乎在哪见过的耳坠看了许久。 而后他又忽然收紧在手掌,眼底带着浓重的恨意,咬牙切齿地吩咐,“扶小姐进门!” 管家不敢怠慢,慌忙命下人把江乐瑶的尸体扶进去。 不远处,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女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过一瞬,她就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连着几日,江威都在疯狂弹劾大臣,特别是赵祯一党的,他在奏折上声声血泪的控诉宣王一党如何仗势欺人,残害自己的女儿。 而这也仅仅是刚刚开始,为了膈应仇人,这个当了多年丞相的老男人疯了一般的报复。 他把江乐瑶的遗体摆在皇城门前,让府中人披麻戴孝拿着冥币纸钱日日夜夜在楚远候府以及柳府门前哭丧,惹得柳家与楚家怨愤不已。 太傅柳宗回连夜进宫,求皇上做主。 “皇上,江威现在就如发狂的狗,到处乱攀咬人,老臣求皇上做主啊!” 柳宗回一把老泪纵横,有满腹说不尽的委屈,“臣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受到这样的污蔑,臣真怕就这么被气走了……” “太傅莫要生气,他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你体谅体谅一个老父亲痛失唯一爱女吧。朕一定让他给你请罪” 而柳宗回虽然心有不甘,但看皇帝头疾要犯的模样,也不敢再继续说什么。 从皇上的养心殿出来,他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买通了储秀宫掌事的,他必须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祖,您怎么来了?” 看到柳宗回深夜造访,楚雨容有些诧异,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也隐隐听到了些风声,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得这么大了。 “你告诉老夫,这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柳宗回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面对外祖父的质疑,楚雨容有口难辩,“外祖,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但是有一点,江乐瑶不是我杀的!” “那她的死?” “这事,也怪我太大意。”楚雨容没有敢告诉柳宗回自己针对的人是长公主,生怕他知道后,会骂自己自作主张而阻拦自己的行动。 “你想如何收场?” “放心吧!我快找到解决的方法了。” 送走柳宗回后,她从上锁的盒子里取出一张有了年份的血书,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